千雪❄

爱约稿的杂食人,什么都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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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磨】怜

  (一)

  山间的夜晚,幽静美丽,正如死亡降临前的极端的唯美。墨蓝色的天空阴沉欲滴,清冷的银白星子缀着月华的寒光在天际忽明忽灭。穿过参差披拂的繁枝茂叶,月光幽静地流淌到你的身上,既不温暖,也不明亮。这种温度你非常熟悉,是在被从外反扣上门锁的狭小阁楼里日复一日体验的僻静冷寂。

  冷风从身上翻滚而过,身上的嫁衣繁重却不御风寒,你在阴风怒号中一阵阵的冷颤,寒意渗透进骨髓。你跪在轿辇上,忘了跪了多久,用山笛吹奏的呕哑诡谲的献祭之曲还在脑中回响,不堪重负的双腿无时无刻都在颤动。像张苍白而单薄的纸片,你被风吹倒在地,纤尘不染的白无垢狠狠陷入泥土沾上一身污秽。你的脸颊贴着湿漉漉的土壤,阴郁的天空落入你的眼底,如同陷落无底的深渊,空洞的眼神即使是面对死亡的危险也掀不起一片波澜。压在树梢上的寒露被鼓动的山风葬入坚硬土壤,无声消亡。也有的落在了你的身上,雨露滑过脸颊仿佛冷漠的泪水在苍白脸蛋上纵横交织。

  你突然有些难过了。

  就像落入泥土的露水只会被第二日的太阳蒸发,消失的了无踪迹,你的存在似乎也是一样的毫无意义。

  眼眸里染上几许浓郁的阴云,绝望被压缩到极致后装进小小的眼珠里。尝遍苦楚的心脏又一次开始泛疼,不是因为夜晚的山野冰寒穿骨,也不是因为树丛窸窸窣窣的响动昭示着未知的威胁,而是,你害怕自己至死也得不到「价值」。为什么被生下来?为什么会活下来?你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得不到回答,应该也没有答案。

  你疲倦的闭上眼睛,没有对体内逐渐降温的血液发出挣扎,决定将自己早已放弃的命运交给神明或者随便什么东西掌握。

  你的记忆开始于一间破旧的陋室,伴随着每天被无止无休的谩骂与食不果腹的痛苦的折磨。后来变成了山村里防止逃跑而被上锁的小阁楼,在不见天地的阁楼关押了三年。你知道自己是作为给山神的祭品才被买回来的,村里人不避讳这点,你自己也有着"如果这样我就能够帮上别人,似乎也不错呢"的崎岖想法。再后来,祭奠的乐章奏起,他们为你穿上洁白无瑕如同丧服的嫁衣,将你抛弃在山野……

  意识陷入于一片漆黑之中,耳上听到了自己将体内余温一点一点渡到冰冷土壤中的呼吸声。以及,叶脉婆娑与空气摩擦的沙沙声。似是叹息与哀鸣的交织,在孤清夜色中被无限放大。

  好吵。

  你捂住自己的耳朵,有些喘不过气来。白无垢的衣带被系的太紧,几乎像是一道捆在身上的枷锁。血液堵闷在胸口,汹涌激荡。扯着胸口的白绸缎,称不得精细的暗纹在你手里扭曲,纤弱手指蜷起的衣襟如一道白色的吞噬生命的漩涡,在胸口肆虐。

  “哦呀?”

  轻佻的语调在空中曲折的悠扬,随风飘进耳里,风声更大了,杂乱的声音使你有些罕见的心烦意乱,湿冷的空气中隐约有冰雾的气息。

  “你在哭泣吗?是为了什么而悲伤呢?”

  空气几乎冷到凝结,碰到你脸颊的手指同样冰冷的不带温度,像是冷血动物的皮肤一样让人毛骨悚然。童磨纡尊降贵地单膝跪在你身前用手指替你拭去脸上似泪水的雨露,猩红的舌头蜷去指甲的水光,意外的发现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咸涩味,反而有点甘甜,就像是他眼前的你所看起来的那样,甘甜美味。

  他撩起你眉间稀碎的咋发,动作堪称温柔——你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他俯身凝望着你眼中不见底的深渊,你怔愣的仰望着他眸子里荟萃世间色彩的斑斓。一种不可言说的悸动犹如一条看不见的线同时联系了你们两个人,线的两端在两颗冰冻的心脏中央深深扎根。

  “你是谁?”

  你问。怀着剧烈的颤音,与迷茫的怯意。这是什么?眼前突然出现的鬼影似的男人。是荒诞的梦境吗?还是神明的福音?

  “嗯……我啊?”他笑眯眯的弯起眉眼,月华融进了这抹笑中竟然显得他的笑容有了些许真实。他轻软的声音像一场梦,甜美却怪诞的梦“或许,是来拯救你的神明也说不定哦。”

  如同流星滑过眼眸,你的眼中产生了一些不寻常的变化,许是被神明这个词汇触动。

  “那……”

  天上的星星明亮了,一颗一颗发光的星子,点出一条星河,闪耀出光怪陆离超脱人境的光芒。

  “你是我的丈夫吗?”

  (二)

  "诶?"

  童磨有一瞬间的发怔,这在没有感情的他身上是很稀有的事情。他微微歪了歪头,看上去特别的无害,还染上了些俗人身上的可爱。丈夫?童磨消化着这个词。他是万事极乐教的教祖,是十二上弦鬼月之贰,是这世间最佳倾诉者与"救赎者",他是善、是美、是极乐,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多获得一重身份,丈夫。

  在从他口中听到回答前,你又追加问道“你是山神大人?”

  他的眼珠流转了一圈,打量着你身上散乱不整的白无垢。将丈夫与山神联系,他立即明白了一切。原来如此,他看着你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带上悲悯,虚情假意的怜爱,接近于一种学富五车的儒士从知识贫瘠的愚民身上看到的悲哀。

  “山神啊……原来你相信着这种东西的存在吗,真是可怜吶,可爱的小女孩。”

  他将你从地上扶起,让手中娇弱的菟丝花靠着木质的轿辇,以免被风吹得零落。你摇摇头,没有在意他居高临下的怜悯与轻蔑,只是神色淡然的肯定道“你不是。”

  你的眼眸恢复如初。波澜不兴,失了神采,却是童磨更爱的模样。

  “我不是你的山神大人,让你失望了?”童磨笑着欣赏你那双失神的眼眸。空寂的眼神如同一片水源枯竭地表开裂的荒野,多么的美丽啊。童磨听过太多来自教徒的悲催,他对寻常的痛苦无动于衷。但是当痛苦具象化的显现在一张绝美、稚嫩、纯净、惹人怜爱的容颜上时,一切都会变味。痛苦的绝望化为了绝佳的胭脂,是你身上最美丽的色彩,让天性残虐的鬼为之着魔。

  “不。”你声音清寒动听,赛过瀑布冲刷石崖的甘洌,你虚弱地倚在靠背上,头上的兜帽歪七扭八的凌乱不堪,但是外表的狼狈并不妨碍你淡漠的容颜像极一片静美的秋叶,那张冷清面容恍若拥有枯枝残叶之中的绝尘美丽“我只是感激它,因为它的缘故,让我曾被人需要过。”

  "但是我从未相信它的存在。"

  没有期望,亦不会失望。

  所以你的献祭,你被遗弃山野后必定的死亡根本毫无意义。你不是村里土生土长的女孩,你体会不到他的的狂热盲目,你只知道你的死,去除他们的自我妄想不算,不会得到任何价值。你不恐惧死亡,至少在大部分思想战胜生理的时候你并不惧怕死亡。你只是不愿意,不甘心生命由始至终都找不到自己的价值,留不下任何活过的痕迹。没有人为你而喜更没有人为你而悲,孤独的游离于世人的时间线之外,仿佛你的一切像泡沫一样没有存在的需要。

  “我从不信神佛。”

  因为神佛普度众生,却从不曾渡你。

  哦?

  他饶有兴趣的用扇子挑起你的下颚,端详着你的平静,一名无信仰的祭品让人分外觉得有趣,对你这样命运悲惨的人来说宗教信仰就该是浮木之于溺水者,是风卷残烛的精神里最后的依赖。

  “不信神佛……那来信我,如何?”

  神佛不渡你,他来渡。

  “让我来拯救你吧。”

  拯救?你的嘴巴微微张开,平静漠然的脸上裂开一道缝,撕破了你称为淡漠的庇护色。他信誓旦旦的说出"拯救",然后向你伸来了手,尽管轻快随性的语调听起来像是童稚时期言笑晏晏的笑话一样不靠谱。细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掌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魅力,你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手,没有任何厚茧与伤痕,是富贵公子哥儿或者深闺里的大小姐才会有的上天不公平的偏爱,在穷乡僻壤绝不可能存在,而现在这样一双手掌伸向了你,说他要拯救你。

  正如你所身处的地方从来没有人会用他那样平和的语气与你说笑用温柔的指法拭去你脸上以假乱真的水珠,童磨展露出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新奇的对待。你的心脏变得奇怪,它以古怪的速度加速跳动,紧促有力节奏让你无所适从。这一瞬间你忽然觉得或许只要握住那只手,你就能在他的身上你能找到自己寻而不得的,生命的意义。

  “为什么要说拯救我?我这样的人……会被你需要吗?”

  “我当然需要你哦。”

  童磨握住了那只悬在他手掌上方犹豫不决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手心。细腻的皮肤贴着他的手掌,宛如娇嫩的山茶花瓣,你的骨骼比起同龄人要小上许多,他将你拿捏在手里的力道非常注意仿佛稍不留神就能把你捏碎。七色琉璃眸中压抑着兴奋的火花,他一定要给你最深刻最彻底的"救赎",让你在他温暖的身体里得到拯救与他共存。

  “来,和我一起回家吧。”

  他眯上眸子,审视猎物的气息极淡的流出眼眶。嘴里说着再温暖不过的话,眼角眉梢却染不上分毫温情,依然如凝固的冰霜。

  啊……其实你看得出来的啊。他挂在脸上的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笑容,在美丽皮囊的背后、那双妖艳的彩色瞳眸的深处藏着一股对你纯粹又狂胜的欲望。从用你换取酒肉钱的父亲或是那些视你如工具的村民身上你都见到过类似的丑态。不过即使是骗局什么的也无所谓啦,你甘愿踏入其中,只为片刻的温柔,如果他从你身上还可以得到什么价值的话就尽管拿去好了,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珍惜的了。你只想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意义。

  童磨的手穿过你的腋下把你高高举起,他用你挡住视野里的月光,皎洁的月辉悉数淋到你的身上,在白衣上再笼上一层薄纱似的金辉,你似忽是月下的谪仙,纯洁恬美的脸蛋和月白的光芒共鸣,神情也如清泠月华一样寡淡的美丽。他将你抱在怀里,你身上的泥土弄脏了他,不过他毫不在乎。你安静的爬在他怀里,他的身上有着稀碎的冰渣的凛然气息,月光不温暖,他的怀抱也不温暖。但是你已经习惯了啊。

  (三)

  他将你带回了万事极乐教,对于好奇你身份前来询问的教徒都会这么说明"她是我的妻子哦,是神选中后送到我身边的至宝。"你总是喜欢将手指伸出纸窗,抚弄月桂上的水露,感受指尖温和的清凉,回忆那晚从树梢滴落到眼角斑驳流淌的露珠。等信徒离开后你才会淡定的反驳道"我不是。"

  既不是她的妻子更不配被称为宝物。

  “可我希望你是。”

  童磨从身后把你抱住,单身揽住你的腰间,臂弯的禁锢犹如一道枷锁。他低头把自己埋入你的颈肩,嗅着你身上幽兰的寒霜,不讲道理的调笑道“等长大了以后就嫁给我吧,然后永远呆在我身边。”

  他经常用永远之类的字眼,你感觉得到他嘴里的永远并不是单纯的情话缠绵时候随意用来昭示情深的永远,他恐怕是真的想要这么做,用你尚且不知道的方法将你永远的留在身边。

  “童磨……你到底想做什么?”

  “嘘。”

  他的拇指摩挲你唇珠,在你耳边吹了一缕绵云一样的气团。脑皮发麻,你下意识偏头想躲。但是被童磨按在了原地,紧贴着他的脸颊。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等你再长大一点……”

  等到你的身体得到充分发育,拥有成熟女性的营养价值的时候,他就会温柔的、怜爱的赐予你救赎。

  他轻轻咬着你饱满的耳垂,用湿滑的舌头勾勒你耳垂的可爱轮廓,他吮吸你的软肉,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吻。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爆裂,血液肆溅,隔着皮肤的阻挡他尝不到甜美的血液,但是嘴里充实的肉感就足以让他兴奋。

  “害怕我吗?”

  他俯在你耳边低声问道,不时磨咬耳肉的牙齿只要再用力些就能刺入其中。

  “不……”

  他的怀抱很冰冷,你在冰冷的怀里感到疼痛。他喜欢你——至少你觉得那是可以称为喜欢的——所以才会在你耳鬓厮磨,给予你疼痛。痛觉,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东西了,你真切的感到自己被需要着,被别人磅礴的欲望裹挟着。不管他到底想要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他需要你,这就足够了。

  你轻絮飘扬般低柔的喃喃,冰凉澄澈的水光在黝黑的眸里淌过,视野变得迷蒙,如梦似幻“我相信着,你是我的救赎。”

  他轻笑了一声,笑音的尾韵犹如水面上点开的波纹,一道道细小的水刃拍打着心房,击起细小繁密的波澜。

  “我当然会救赎你。”

  他的把你转了一个方向,倾身贴上你的嘴唇。从唇珠的触碰开始,接着是整个上唇,灵巧的舌头不费力气深入湿热的口腔,最后细稠的粘丝在空中拉过一道半透明的朦胧弧线。

  “因为我爱你啊,比对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加的疼爱你。”

  可是你根本没有爱过任何人啊。

  津液的丝线落在嘴角,有着灼烧一样的温度。望着他的笑眼背后的内心深处的冰寒,你这么想到。

  心口有一种闷堵的感觉,是很细微的难受,由细微一点点的扩大,如同钢丝勒住心脏,逐渐收紧,越来越疼。在曾经,知道对自己命运无能为力的时候,这种感觉你尝过无数遍了。

  (四)

  关于被他杀死这件事,你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知道他会将他的女信徒吃掉,尤其热衷那些年轻貌美的可爱女孩。起初只是会从他的唇舌间感受到轻微的血腥,随便什么理由都可以蒙混过去的程度,像个谨慎的试探。不过你什么也没有问,视若无睹。所以后来他完全不对你避讳他钟爱食用女性的这件事了,有时候钻入被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腥臭。

  他正义凛然的对你解释这种行为

  “这是为了她们好哦,她们可以从痛苦的尘世解脱,并且永远与我共生。”

  “就像是小怜你呀,当你成为我的一部分之后,我会铭记你的存在,记住我对你的热爱,赋予你过往生命至高的价值。这不就是对你最好的拯救了吗?”

  “是吗……”你无动于衷你的听着,原来这个就是所谓的永远和拯救啊。果然如此,如你所预想的,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心,自私自利,亵渎着善良与爱。纵然他罪迹斑斑,可是,他说对了,他能赋予你存活过的价值。为他而死,总好过在荒野的土壤里孤独的腐烂。

  “那么我呢?你准备什么时候解除我的痛苦。”

  “唔……”

  他状似苦恼的时候思索,摇头叹气“还不行啊,还要等你再大一点。”然后拍拍你的脑袋,眯起眼睛,笑的灿烂“所以快点长大吧。”

  长大……吗?

  人类的时间尺度对于鬼漫长无尽的生命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的事情,童磨一向对时间的事情没有概念,不过当他偶然发现身侧酣睡的女孩静美淡雅的容颜、微微开合的红润樱唇与每下蝶翅般轻颤的羽睫似乎对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的这一刻,绕是他也不经感慨时间的快速。

        看着你安静的睡颜,童磨浮生一股奇异的欲望,心潮澎湃犹如海浪翻滚。他把这归结于对你的年轻美味且发育成熟的身体的贪图。

  你们睡在一间屋子里,是童磨的强硬要求,因为你们是"夫妻"嘛。你的男女意识向来稀薄,对此并不在乎。你们在地上分着两个不用的床褥,但是有时候童磨会起玩心突然钻进你的被褥把你抱进怀里,或者是将你拉进他的被窝用女孩的体热给自己增温。

  你原本以为这次也是如此。

  温热的鼻息铺洒在颈窝,白橡发丝刮擦脖颈带来些似痒意把你从睡梦里唤醒。

  “童磨?”你呢喃,鼻音在空气中像羽毛一样扫荡,以为又是他的一时兴起。

  “……”

  罕见的他没有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摩挲着耳际。

  “呐。”

  他的手指在你的脖颈上游离,不知道该说是你太了解他了,还是你的太过敏锐,你身体瞬间捕捉到了死亡的威胁。是你期待的解脱 。

  “好像在我发没有察觉的时候,你已经成长为出色的女性了呢。”

  甚至居然能够对他产生诱惑。

  黑暗中你看不清任何东西,只知道压在身上的重量很沉,以及贴上颈窝的獠牙比山野被露水润湿的土壤还要冰冷。

  终于,要死了吗?被他给杀死……然后永远活在他的记忆里,与他永恒的共生。

  心脏为脑中的想法而吃力的跳动,每一下都会带来仿佛鲜血淋漓的痛意。

  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过脸颊,流到童磨的嘴角。

  “……”童磨的眼神顷刻之间变得晦明难辨,他停下了獠牙,声音中带着意外。“你哭了?”

  

  “为什么?不是说一直想让我给你带来解脱吗?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还要流泪,我正在救赎你啊,不是吗?”

  他不解,但是却没有未你的"背叛"而感到愤怒。他用手指在你的脸蛋上胡乱的抹着,擦去你的泪水,他舔了舔指腹确定了那股咸涩潮湿的味道,这一次确实是眼泪没错。曾经的你并不畏惧死亡,仅仅只是不甘心罢了,而现在的你却会为死亡而流泪。你到底在留恋什么?童磨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身下的人发狠地战栗,没了昔日峰顶云烟般的漠然清冷。你陷入了深深的迷惘,是啊,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恐惧?明明你已经不再留恋这样可悲的人间了。明明苟活下来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存在过的意义。可是,为什么?当你真切意识到死亡不再是一个未知的必然,而是即将真实的降临时你会那样的情不自禁。

  “对不起。”你狠狠地闭上眼睛,你不敢说你贪恋上了有他的生活。你愿意为他而死,却更希翼因他而活。你厌弃自己的贪婪,但是束手无策。心脏上又传来了那种尖细的疼痛,由浅至深,因为无可奈何而愈发焦躁的痛苦。

  童磨怜爱地吻了吻你的鼻尖,女孩的混杂哭腔与自我厌弃的道歉萦绕在心头使他心烦意乱。

  “我原谅你了哦。”

  他语调轻松的赦免你,从你身上离开,静坐在你边上,幽暗的环境里,你看不到他此刻与声音中所呈现的截然相反的冰冷僵硬的脸孔,童磨亦无法看清那双水雾氤氲的眼眸里的神采。

  心甘情愿被他食用的你才是最美味的吧?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童磨以为自己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放过你。周遭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环境,让他又一次回忆起初见你的眼睛,那里曾经有过他最爱的绝望的色彩。童磨喜欢它,但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它。

        尽管如此,他也不想放开你。

        或许他自己也不会承认。

        第一次,不是为愚昧而感到悲哀,不是为美味而感到兴奋,而是在冷冷月华照耀的草野上看到支离破碎的女孩的第一眼童磨的心中就涌起了一股对他而言极其不合理的被他压抑在血脉深处的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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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 @怜 补的生贺!谢天谢地怜怜和我入了一个新圈(于是放下补小说的手)名字直接以她命名啦,起名无能.jpg

虽然对于我这种单纯的傻白甜恋爱脑来说童磨也是一个非常艰难的挑战,不过好歹还是写完了(心累叹气)

女主人物性格上有一小部分与怜怜一八年的那篇"怜爱"相似,那是我与怜怜相遇的起源,至今都是我心中的白月光!之所以是一小部分……是因为我根本不能像怜怜那样写出那种超尘脱俗让所有人不由自主心生怜爱的白莲花女孩qwq怜怜t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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